每清扫400米的道路,他们都要弯腰2548次
夏日炎炎,当大家都没有勇气离开空调房的时候,环卫工邢师傅却要天天戴着口罩清扫大街。
据《南方周末》统计,环卫工人清扫完400米长的道路,一共需要弯腰2548次。
邢师傅也不例外。她不停打扫,中午很热时,也只能在阴凉处稍作休息。
36度高温下,汗水滑进她的眼睛
夜色将尽,西安回民街的一条支路上还残留着昨夜喧嚣的“残骸”。负责让这条街恢复整洁的,是56岁的环卫工人邢师傅。凌晨四点多,消瘦、说话时有点拘谨的邢师傅已经开始了她一天的工作。几乎同一时间,每座城市不被注意的角落里,都有一位形象类似的环卫工人正唤醒这座城市,他们把城市的月亮扫成了太阳。
邢师傅说,扫净这条不足1公里的商业街差不多要两小时。六点的时候,配合冲洗街面的水车还没来,邢师傅有了几分钟空闲。可以坐在街边药店门口的凳子上抓紧吃两口早点:“今天还是挺幸运的,平时水车来了根本没时间吃早饭。”
不到十分钟,水车来了。冲洗完路面后邢师傅要负责保持这段路面的卫生,生怕地上有个烟头。十点半,邢师傅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,她可以回家准备午饭。而换班的师傅则要继续保持街面的整洁。哪怕中午很热,他们也只能在阴凉下喘息,对付一口午饭。
下午一点半,和中午工作的同事换班后,邢师傅又来到这条马路上忙碌了起来。
此时室外气温已达36度,邢师傅仍要不停地清扫街面上掉落的垃圾。为了防晒和防疫,邢师傅的脸被帽子和口罩包裹住。汗水滑进她的眼睛,为了看清地面上是否遗留垃圾,她只能尽力眯着眼。
疫情后,他们更辛苦了
年初的疫情,给环卫工人张大姐带来了很大的压力。
她需要把路边被人丢弃的口罩扔进垃圾桶。“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,谁愿意在疫情最紧张的时候天天往外面跑。只能多洗两遍手,求个心安,我们小老百姓谁都靠不了,只能努力自保。”
疫情期间,大多数人都留在家中自我隔离,马路上就只剩下环卫工人依然在忙碌,每天对辖区主干道、果皮箱、下水井口等处进行消杀,成为了一座座城市里、街道上最容易见到的人。
作为疫情下的“逆行者”、特殊时期必须坚守岗位的“守护者”,不少环卫工人却只能采用最简陋的“保护措施”——在口罩外面包一层白布,或用围巾和皮手套盖住口、鼻、手,这样的防护措施,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呢?
疫情向好,当环卫工人逐渐摆脱了防疫物资缺乏带来的恐惧时,城市街道两侧也多了摆摊的人。伴随而来的,是“每个路口都有好多商贩,地上全是垃圾”。
“以前基本上七点就能下班。现在有时候扫到晚上12点都扫不完,第二天早上5点之前还得起来扫。”另一位张师傅很无奈。他现在就盼着能下雨,因为下雨天商贩不能出摊,他的工作才能稍微轻松一些。
繁华都市里,他们的家狭小逼仄
在西安这座繁华的都市中,有一间潮湿又狭小、仅20平米的出租屋,是老环卫工刘胜利一家的栖身之所。
一家人为患有急性脊髓炎而导致下半身瘫痪的女儿发愁,家里没钱把她送去医院接受好的治疗,只能通过吃药延缓病症。工作17年,刘胜利几乎把他西安这座城市当成了故乡,但“故乡”却没给他足够的温暖。
在城市的另一处,环卫工人许狗娃的女儿许密利回到了父女二人租住的10平米小屋。她把书包放在床尾,从里面掏出练习册、本子。然后扭着身子坐在床上,趴着写作业。
今年54岁的许狗娃做环卫工人4年了。妻子因病去世后,许狗娃就一直把女儿带在身边照顾:“这是做为父亲的责任。”许密利很理解她的父亲:“爸爸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搞卫生,就是为了赚钱供我读书,在我心里,他很伟大的。”
数据显示,西安环卫工人每天的清扫面积达32亿多平方米,年清运垃圾约1.5亿吨。以赤道 40000 公里来算,每一位环卫工每年走过的路,相当于绕赤道走两圈多。据《南方周末》统计,环卫工人清扫完400米长的道路,一共需要弯腰2548次。
他们是最辛苦、卑微的一批人。资料显示,全国环卫工人收入水平普遍非常低。在工资水平最高的北、上、广、深等地,他们的工资也仅在城市最低工资标准线边缘挣扎;中西部地区环卫工人的月工资更是仅在千元出头,有的乡镇甚至还未达到最低工资标准。除了保障自己基本生存,环卫工人无力赡养家庭,更无力为自己的小孩提供良好的教育环境。
接受采访的几个环卫工人家庭,除去固定开销,可支配的其他收入少之又少。这么热的天,他们家中也几乎都没有准备风扇。邢师傅说:“夏天也就热两个月,没必要花这笔钱。”
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,环卫工人在以完全不同的节律度过;看似熟悉的城市,这些用扫帚丈量着空间和时间的人,却过着完全不同的日子。
一起加入环卫工困境帮扶计划,为困难环卫工人送去一份爱心礼,让他们在闷热的夏天用上电风扇,在深夜11点回家时用上电饭锅,吃上一顿热饭。